中国图书之美,美在何处?出版界“中国最美”的前世今生

来源:劳动观察 作者:唐一泓 发布时间:2019-08-19 13:36

摘要: 究竟何为“最美”?为何要为图书举办“选美”?

2019年上海书展开幕首日上午,序馆里举办的首件大事,就是进行2018年“最美的书”颁奖仪式暨获奖作品展览开幕式。年年书展,年年都有“最美”。究竟何为“最美”?为何要为图书举办“选美”?劳动报记者日前专访了“中国最美的书”评审委员会副主任祝君波。

美包括了前卫性和探索性

对于“中国最美的书”,近年来有业界人士质疑该项评比“过于小众”,一些个人设计师花大价钱购买书号、自行设计并制作成册后参评——书美则美矣,但因成本过高、印量有限,在各大书店难见踪影。

这种做法,是否会成为设计界小部分人的自娱自乐,从而失去了广泛的社会关注呢?对于类似疑问,祝君波举了一个例子:“模特在T台上走秀穿的衣服很美,但你会在日常生活中穿出去吗?你虽然不会穿,但你会不去看吗?”

“我们往往习惯了归纳和总结,而忽视了事物的多元化,这对文化、艺术往往是有害的。“ 在他看来,设计不需要太多的统一性,设计最需要的是“合理的个性”——其重点不在乎“合理”,而在乎“个性”。这其中包括充满了想象力、前卫性和探索性。

在祝君波的观念里,“最美的书”代表的是新理念、新技法、新形式、新工艺和新材料的探索空间,不能用一般书店的书去要求。至于有越来越多个人设计师参与“最美”评比,以此谋得个人职业生涯上的“加分”,他认为并非不合理:“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?我们需要的就是百花齐放!”

一个上海人的莱比锡情结

祝君波的莱比锡情结由来已久。

40余年前,他被分配进上海书画出版社(朵云轩)当学徒。从许多来自人民美术出版社的老职工那,他耳闻到原来早在20世纪50年代,上海参加莱比锡书展就曾获得设计金奖,引得岀版界人人为傲。从此,莱比锡三个字便深深地留在他的记忆中。

时至80年代中期,朵云轩集木版水印能工巧匠数十人,以五年的时间精雕细刻完成了明代《十竹斋书画谱》的重梓工作,一色的木版水印、宣纸旧墨,悉仿古制,达到了乱真的境界。此书1989年在莱比锡设计评奖时,引起评委的高度评价,临时特设了国家大奖。

此后因值冷战时期,政局变动,奖杯几度辗转来到上海,已是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囯合并之时,中国出版界送书参加莱比锡设计奖的渠道就此中断。但是作为一个岀版人,祝君波莱比锡的情结还是难以割舍。直至2001年,他调到出版局工作,才又开始了重返莱比锡的道路。

2003年初夏,祝君波和吴新华负责策划举办了“中外书籍设计作品展”。在展览的基础上,又组织了首届“中国最美的书”的评奖,经过投票,《梅兰芳藏戏曲史料图画集》等16本书被送往莱比锡,该书后一举获得“世界最美的书”金奖,实现了零的突破。次年3月,祝君波率领我国第一个设计家代表团访问莱比锡,捧回了奖杯。


书籍设计的未来:更少、更精致

也是这年秋天,“世界最美的书”受邀来到上海刘海粟美术馆展览。正是从这次两国交流中,祝君波说,德国人看到了中国设计师作品所具有的东方神韵,看到了中国人的热忱、好学。而包括吕敬人、陶雪华、张志伟、袁银昌等在内的中国设计家,以及1万8千余人前来观展,大家发现,原来在这十几年交往隔绝中,国际书籍设计界发生了变化,产生了新的审美理念、新的设计技法。

“以往我们把书的评奖分为封面奖、内文设计奖和图奖,这种割裂开来的审美方法已经过时。世界最美的书已在倡导美的综合性和统一性,强调封面、内文和插图必须皆美。设计师营造一本书的氛围,包括其视觉、触觉和音乐。欣赏一本书时,尽可能要使读者感觉到赏心悦目、手感舒适,而且在翻阅时产生节奏美和韵律。”祝君波总结道。

他仍然记得,自己上世纪70年代在朵云轩当学徒的日子。仿佛穿越回隋唐,每天拿着古老的拳刀,在桃木板上刻制雕版书,每天刻一二十个字,十几个人花几年时间,才能刻成一本雕版线装书。“记得那会儿我亲手刻的一函四册宣纸本《稼轩长短句》,定价人民币28元。当时人穷,这简直是个天价,限量300本都卖不出去, 如今在拍卖行被标到五六万元一本。” 他坚信,书籍设计也会迈向这样的未来:更少,但更精致。


摄 影:王陆杰
责任编辑:胡玉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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